无所定向方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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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剩下的就都在这里了。
亲爱哒,你造什么是冷CP吗?

【快新】恋(完结)

成文于2010年夏天。某本夭折合志的废稿。




(请问你的名字?)
(黑羽快斗。)
(工藤新一。)
(呃,不是黑羽新一?)
(……)
(我什么都没说。)
黑羽快斗曾经问过工藤新一要不要和他结婚。
工藤新一问结了有什么好处,黑羽快斗想了半天只得出“可以跟我姓”的结论。
工藤新一鄙视的眼神瞄过来:“你确定这是好处?”
“诶诶你有什么不满啊,黑羽这个姓多好听……”尾音淹没在情人严厉的眼神当中。
黑羽快斗知道自家情人个性严谨,态度认真,就连人生规划都说得上按部就班,若真要说起来大概和自己交往甚至同居到现在才是他人生中最不可饶恕的一次脱轨。APTX那次也算脱轨,但和这种事不同。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交往,是基于工藤新一自己的选择。
每当想到这点,快斗就会很愉悦。
他向来是个有了今天没明天的人,就算当初和新一在一起,也没想过天长地久。他以为自己会在某一次的滑翔中坠落,掉进地狱,从此万劫不复。
结果新一没让他掉下去。
有的时候他会压着情人的肩头,宛如叹息:“谢谢你拉住我。”
“你又怎么了?”名侦探一直缺乏某种名为“情调”的认知。
“我在想,今年新一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快斗笑得很无邪。
“别像去年那样就好……”新一因为陷入了回忆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去年某人把自己打包过来,结果名侦探第二天连床都爬不起来。

(请问你的年纪?)
(25。)
(25。)
把身上那只年纪渐长个性却没什么长进的人形猫科动物从身上扯下来,名侦探扣好白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到颈项之上,想了想,又把最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一点白皙肌肤。外套披上,起身。快斗顺势滑到沙发上趴着,半眯着眼看情人着装。
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新一拧开门把,情人的声音从身后飘来:“新一啊,下周末去见见我妈吧?”
放在门把上的手一僵,然后用力,门发出粗哑的声响,而关上门的声音清脆无比。
“什么嘛,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的啊,都这么久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啊……”快斗咕哝着,抓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妈,我周末想回家,和新一一起。”
“啪嗒。”那边挂断了电话。快斗叹口气,两边都不配合。
桌上的台历在5月4日上画了一个可爱的桃心,还有一个快斗的小头像,时间是下周周末。
他并不在乎自己是否能得到祝福,但新一在乎。
想到当初母亲几乎是用要杀掉他的力气把行李丢出来,就觉得有一点好笑。
那个时候,他认为新一更需要他。
现在他们一切安好,唯独欠缺一个微笑,必须是黑羽千影的微笑,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我。)
黑羽快斗向工藤新一告白时是十七岁,风华正茂年少轻狂,平成的福尔摩斯正在比较新译的精装和平装的《四签名》有什么不同,最后决定两种版本都买下来。
夏日的书店没有什么人,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少年的声音,竟然有回音般的错觉。
年轻的名侦探自若地抽出钱包走到收银台,无视了某张不认真的笑脸。
回去的路上走着抱书的少年,后面跟着的少年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枕着头,依然带着满不在乎的笑意。
走到工藤宅门口,工藤回头,碧蓝色的眸直直看过来,锐利得仿佛能把人刺穿:“你喜欢我?”
“嗯,最喜欢了。”黑羽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哦。”掏出钥匙打开门,名侦探顿了一下,侧头,“要进来喝杯茶吗?”
“求之不得。”

(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冷静认真吧,和案件有关的事物会变得有点狂热。)
(……仅仅是‘有点’吗?)
(新一一有案子就把我丢在一边了,这点真过分。)
(你没有立场说我。)
(我的个性相当完美。)
(……)
(……)
后来黑羽莫名就得到了进入工藤宅的特权,虽然工藤待在那个大房子的时间也很少。偶尔工藤会接受他的邀请去黑羽家。
比起名侦探,黑羽快斗很明显更加接近一个正常的高中生,话题和学院生活脱不了关系,活泼开朗的普通高中生。
作为倾听者,工藤无疑很合格,碧蓝的眸倒映出黑羽的身影,看起来无比专注。
那一天的告白,没有任何人提起。
黑羽有的时候会想这种情况到底算什么?又舍不得由自己开口打破目前的相处状态。焦躁感和满足感交替上升,工藤却依然踩着自己的步调,似乎并没有因为生活里插进来一个人而受到太大影响。
认真的名侦探和焦灼的怪盗,胜负显而易见。
肩膀被人按住,往下压的力道不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该有的程度,惊惶得连魔术都忘记使用,对上的是一张写着“果然如此”的脸。
“抓到你了。”名侦探愉悦地扬起嘴角,在警察上来之前把他塞进了储藏室。
心跳大得快要跳出胸腔,名侦探平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不,没看见,他又逃了。”
“可恶!不可原谅!”中森警官依然中气十足。
“是啊。”名侦探的回答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脚步声渐渐远去,他听见名侦探推开门,同一瞬间白鸽纷飞。
“你认为,揭开了谜底的魔术还有迷惑的作用吗?”名侦探在白羽的衬托下向他微笑,美丽得像一个梦境。
“我抓到你了,所以,你是我的了。”
他睁大眼,白羽化成玫瑰花瓣,为这句话做了一场华丽的背景表演。

(对方的性格?)
(推理狂。)
(表演人格。)
(真是言简意赅……)
后来,怪盗从野生的变成了家养系,工藤宅二楼的窗户从来不关,路过的怪盗会笑咪咪的拎着各种食物跳进来。
从那以后,平成的福尔摩斯和平成的亚森罗平再无交集。
瑰丽的预告函继续在发出,诡异的案件继续被侦破。然而,工藤新一再不经办怪盗KID的案件,比起血腥阴暗的刑事案件,怪盗简直无害得像只兔子。
“有空把警力浪费在没有意义的偷盗案件上,还不如节省下来保护民众。”名侦探的话被解释出了无数个版本,在各种渠道中流传。
“新一说得我好像很没用一样。”看着报纸的快斗抱怨,新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快斗折起报纸,笑嘻嘻地问:“新一为什么不抓KID了?”
“我不是已经抓到你了。”陈述句,新一碧蓝色的眸闪烁促狭的光,“你见过给钓上来的鱼继续喂饵的人吗?”

(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不知道。)
(全部。)
黑羽快斗成了工藤新一的恋人。
服部平次听说这件事立刻从大阪杀了过来,然后被工藤直接塞回新干线又立刻送了回去。
白马探没干出坐飞机赶来的蠢事,这世界上有种伟大的发明叫电话,虽然接到跨国电话的黑羽同样嘲笑了他世界上还有一种更伟大的发明叫网络。
当天两位名侦探就通过MSN对这一诡异事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白马说:“你见过和猫谈恋爱的老鼠吗?”
服部说:“你见过和普通人一样的福尔摩斯吗?”
跨海交流结束于语焉不详的疑问。
服部依然会在工藤家看到霸占了大半个沙发还咬着各色糕点的黑羽,白马依然会在MSN上点击快斗的头像跳出来的回答却是“抱歉,我是工藤”。
恋爱是侦探最大的敌人。
愤慨的两位名侦探同时改掉了MSN的签名档。 

(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当然!)
(不好。)
(新一!)
(我说的是实话。)
(连起来还真微妙呢……)
比起白马探严厉的反对,服部平次在先前的错愕以后很快就平静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他同时对这段恋情表示了担忧。
“工藤喜欢咖啡,别让他摄取咖啡因过量。”
“哦。”
“工藤有的时候认真过头,没有充足的证据不要想反驳他。”
“嗯。”
“工藤……”
……
听见开门声,握着话筒的新一转头看见快斗,笑了笑,指指话筒,应道:“好的,我知道,再见。”
放下电话快斗已经抱了上来:“新一,我今天才知道你这么难养。”
“什么?”名侦探皱眉,“你今天不是和服部见面?”
“嗯,我今天听了一下午的‘工藤新一饲养讲座’。蹭了蹭恋人的脖子,抱得更紧了些。
“真巧,我今天也听了两小时的‘黑羽快斗劣行记录’。”新一眉眼弯弯。
“哪个混蛋乱造谣!”快斗义愤填膺,眼睛里写满了“你不会相信吧?!”的惊惶。
“是个会打跨国电话的混蛋绅士。”话一出口快斗平静下来,突然扯出一个笑容:“新一,你说,服部的交通费和白马的话费,哪个比较多?”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侧过头正好能亲上恋人的嘴角,“我们的事情,和他们本来就没关系。”

(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我习惯了。)
(哈?)
(新一一看到案件就会变心。)
(怨念相当强大呢。)
(我以后会注意。) 
(算啦,这种地方我也很喜欢。)
(……)
(我承认新一脸红起来很好看,但请两位不要擅自进入甜蜜模式……)
热恋期的恋人怎么见面似乎都不够,和新一家那两位常年不在家的父母不同,快斗家可是有一位现职的家庭主妇。自家孩子老是往外跑,就连行动花费的时间也长了很多,看不出问题来才叫有问题。
然而这种三天两头就往外跑的行为在三个月后中止了。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快斗显得心事重重,很快她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电视上播出某个犯罪集团被捣毁的消息,还说最大的功臣、平成的福尔摩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她清楚地看见儿子的脸上如何血色尽失,如何霍然站起狂奔出门,没有穿外套,也没有穿鞋。
她坐在沙发上,静静注视着屏幕。
快斗三天后才回来,匆匆整理了一些随身物品,带走了自己的所有存款。
她站在门口,待儿子穿过自己身旁才开口,带着深深的疲倦:“他怎么样?”
快斗一怔,低下头:“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早点回来。”她看着儿子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犹疑和退缩,“这里才是你的家。”
快斗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东西,抱了一下自己的母亲:“我会带他来见您的。”
心急如焚的少年,看不见自己的母亲陷进掌心的指尖和苍白的脸。

(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一头热栽进案件里搞得自己半死不活!)
(对不起。)
(我不要道歉。)
(以后不会再犯了。)
(没有以后,心脏受一次惊吓就快停了!)
平成的福尔摩斯刚被送来时,没有人认为他能活下来,除了濒临崩溃的父亲和歇斯底里的母亲,还有光着脚、衣着单薄的少年。
他说:“新一一定会活下来,请救他。”
那是一场无望而漫长的抢救。
除开身体上各种各样的伤势不谈,光骨折和内脏的损伤就让人心惊胆战。
主刀的医生发誓这辈子没有做过比这个更复杂更考验神经强度的手术。
少年说:“新一会活下来的,我没见过比他更坚强的人。”
结果工藤新一真的活了下来,手术出奇地顺利,骨折的固定也很成功,最后的一切,只能压在他自己的意志上。
“他会活下来的。”少年反复地呢喃,旁边是哀伤欲绝的父母。
等待会使人疯狂。
有希子心力交瘁之下晕倒过两次,医院索性为她就近安排了病房,优作不得不两个病房来回跑,每个人都能轻易看出他灰败面容上越来越重的憔悴。
快斗一直守在新一身边,反而成了最亲近的一个人。
新一醒来的时候,病房里落满了玫瑰,气急败坏的护士长揪着快斗的耳朵狠狠训了一通,快斗才知道送花给病人反而容易影响病人的呼吸系统,尤其是现下无比虚弱的新一。
玫瑰被整理干净,他沮丧地走到新一面前,嗫嚅道:“对不起。”
新一定定看着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嘴唇蠕动,他赶紧凑近,听见新一说:“太好了。”
他怔然,耳边还有细微的、间杂着喘息的声音,仿佛说一句话都会费尽力气:“能活着再见到你,太好了。”
他趴在床边,泣不成声。
名侦探的求生意志令人惊叹的坚强,一个月后身体勉强能动弹,开始积极的复健工作。 
与此同时,有希子的状态也大为好转,心病一去,本来就没什么大毛病的身体很快就完全康复,优作倒因为疲倦过度倒下了,两头跑的变成了有希子。但她对此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喜悦,被判了死刑的儿子恢复态势良好,躺在病床上的老公也只是需要一点休息时间。就好像在绝望里开出了希望的花朵,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容光焕发。
复健是一件相当枯燥的事,重复的简单的练习,新一却连这样的动作都难以做到。这个骄傲的、聪明的人显然对此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第一天,他摔了杯子。
第二天,他摔了吊瓶。
第三天,快斗把所有的易碎品都收了起来,他看着新一,一字一顿:“你必须做到。”
如果能动弹,有希子毫不怀疑自己的儿子会动手打那个总是带着笑容现在却容颜冰冷的少年。
可是他不能做出太复杂的动作。
新一盯着快斗,后者毫不退缩地看着他,像在说服他,又像在说服自己:“新一,你那么聪明,会很快的,很快就会过去。”
他垂下眼,再抬起时已是一片傲然:“我需要做什么?”
“我去问一下。”快斗快步走出病房,有希子隐约看见他腮边有水珠滚落。
她若有所思。
复健的成果喜人,半年后,新一已经能下床慢慢走动。
期间自然有无数次的争吵,侦探的口才是极好的,就连有希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可以说得如此尖刻恶毒。
但快斗只是说:“新一,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就好。”
渐渐地,连这样的争吵也少了,复健的进度明显加快。
一年以后,工藤新一出院了。
医生说他年轻,再加上锻炼得不错,恢复良好,以后的静养工作可以在家里进行。
伴随着各种恭喜声而来的,还有对“黑羽快斗”这个人的好奇。
一直伴随在福尔摩斯身边的,与他容颜酷似的少年,早就成了一项谈资。
只是对于这个少年的来历,也不过是一介普通高中生,据说有高智商,精通魔术,其他都没什么特别。
日常和平成的福尔摩斯绝对搭不上边的少年,却成了在危难之际,留在他身边最亲近最尽心尽力的人。
有希子绝艳一笑:“他么?算是我另一个儿子吧。”
至于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任由他人揣测。

(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我父母好像都知道了……)
(是啊,母亲大人真是一种神奇的强大存在。)
(也就是说见过公婆了?)
(我觉得应该是岳丈岳母。)
有希子对快斗的报答是一把钥匙。
“算是新房。”她眨眨眼,快斗惊得掉了钥匙。
优作苦笑一下,看着快斗,轻声道:“我们的儿子,就交给你了。”
“我……”快斗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头已经先自己的思想重重点下。
有希子轻笑:“再见,我们的另一个儿子。”
“啊?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吗?”大脑慢慢恢复运转,快斗疑惑地皱起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们的表情,“你们不反对?”
“为什么要反对?”有希子反问。
“我们……都是男的。”快斗斟酌着言辞。
“那又怎样?”有希子看向优作,“还是你来说吧。”
优作拍拍快斗的肩膀:“世界上,再没有比你更珍惜他的人,我们为什么要反对?”
全世界,再无像你这样,爱着他,珍惜他,却又不纵容他的爱人。

(您有多喜欢对方?)
(我都被赶出家门了……)
(对不起。)
(这不是新一的错。)
接新一去新房子的路上快斗还是恍恍惚惚的,新一不时担心地看他,他一直没发现。最后新一终于忍不住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快斗停下脚步,低声道:“新一,你想见见我妈么?”
新一一愣,久病而失去血色的双颊泛起一丝殷红:“好啊。”
那实在不是一场愉快的会面。
以“您既然康复了,就不需要我家快斗了吧?”作为开场白的会面还能愉快到哪里去?骄傲的侦探尽了最大的努力忍耐,终于在临界点提出了告辞。
他留下了快斗。
“她是你的母亲,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名侦探的笑容很虚弱,但语调坚定。
他点点头,门外飘起细碎的雪粒。
“你先回去吧,我努力说服我妈。”这么冷的天气,新一的身体会受不了吧?
“嗯。”新一神色闪烁。
新一不在,谈话一样没有进展,甚至越发糟糕,黑羽千影愤恨地把快斗的东西往屋外一扔,尖利地怒吼:“你给我滚出去!”
他跑出门,雪花纷纷扬扬。
黑发蓝眸的少年站在雪地里,被雪染得浑身洁白。
“新一。”他呼唤。
“嗯。”少年走过来,不住往通红的手心呵着气。
“新一。”他猛然抱住靠近的恋人,“喂,新一,我们回家吧,回我们自己的家。”
“好。”新一轻轻回抱他。
从那一天开始,他们互相拥有,然后不离不弃。

(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多动症。)
(那我要说新一冷感!)
(我觉得,这两者之间没有逻辑关系。)
(有!新一太冷感了所以才觉得我多动!)
(是……是吗?) 
(我不冷感。)
(我不是说床上。)
(……话题有微妙的偏移。)
住在一起的难度比想象中大,先不说个性上的差异,光生活习惯的磨合就够两个人痛苦了。
餐桌上绝对不能出现与鱼相关的料理,零食里不能出现葡萄干什么的还是小事。
入眠需要绝对安静的名侦探,身边睡了个有多动症的怪盗造成的失眠症才是当务之急。
快斗也提出要分开睡,但只要一说出这种话,新一的眼睛就会看过来,直直的,澄澈分明,直到他低头投降。
他不明白,新一在这种地方为什么如此执拗。
“如果这种事都没法解决,你们怎么过一辈子?”白马探嗤笑,“怎么,这次不觉得跨国电话贵了?”
“我打的是对方付费。”快斗正色。
后来快斗收到了一个跨国包裹。新一看到快斗笑眯眯的脸,觉得后背一阵寒意。
再后来,名侦探的睡眠质量大幅度上升,他终于习惯了两人一张床的生活。
最后,快斗的MSN签名改成了“适量运动果然有助于改进睡眠质量”。
白马探的MSN签名则是“我受到了名誉和财产的双重损害”。
服部平次又坐着新干线过来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新一歪头:“好孩子不可以知道。”

(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宠溺?)
(撒娇。)
(……我应该没弄错先后顺序?)
(什么的顺序?) 
日子晃晃悠悠地过着,恢复健康的名侦探很快投入了新案件之中。与此相对的是怪盗KID的出没频率下降了很多。
大众都习惯了平成的福尔摩斯外出办案会带着一个名叫“黑羽快斗”的助手。
“我只有一个人啊,新一真狠心。”快斗趴在新一肩上,看他整理笔记上的案件线索。然后他得到了一个安抚的吻。
“我觉得新一你做这种事是不是越来越熟练了?”快斗按着脸颊。
“有练习就有进步。”名侦探头也没抬,笔下流泻出锋锐字迹。
“侦探果然是一种可怕的生物。”快斗喃喃,凑过去亲了一下新一的脸。
“你的工作,什么时候可以结束?”新一停下笔,认真地看着他。
“不知道。”快斗笑嘻嘻,在恋人严厉的目光下语调柔和,“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那种连心脏都无法跳动的痛苦,我不会让你也去承受。

(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蛋糕。)
(推理小说。)
(很正常的答案。)
(啊,难道你想听我说要把自己送给新一?其实我不介意这么说的。)
(你本来就是我的,要怎么送?)
(啧,新一最近说话真的越来越难反驳了。)
魔术是骗人的技巧,魔术师就是全天下最好的骗子,还是摆明了骗你你也心甘情愿地花钱上当。
这是新一回到家以后没有看见快斗的想法。
KID没有发出预告函,今天不是行动日。
不要小看平成的福尔摩斯的情报分析能力。
新一低笑。
坐着飞机过来的白马探没有得到倒时差的时间,他唯一庆幸的是服部平次也没有享受到特殊待遇——尽管服部不需要倒时差。
三个侦探在一起,会有多大的气场?
被拎回家的怪盗觉得自己真是丢脸丢到了太平洋。
服部的粗神经在这个时刻得到了充分的表演机会,知道快斗是KID,他的结论是新一真是为了普通大众牺牲了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高尚情操啊!
白马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向新一表情就变成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是怪盗KID人生中的一大污点。
同时被三个侦探逮住的感觉,就像被丢进了鱼缸。
新一出去陪客人,留他一个人在房里挠墙。

(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新一认真的时候我就没辙了。)
(他不认真的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又是一个微妙的答案……)
那次事件导致快斗被禁足,直到他再三表示绝对不会乱来,新一的脸色才算好看了些。
不过为了防止无法控制的后续发展,三大侦探联手发布了KID“回老家结婚”的宣言。据说服部在家里笑得摔了三次跟头,白马毁了两杯红茶。
快斗变成了“前”怪盗,而且上诉无门。
他可怜兮兮地压住自己的恋人要求安慰:“我都不知道我这么讨人厌。”
“我喜欢你啊。”抚摸快斗的头发,新一说得像“今天天气真好”一样自然。
快斗瞪大眼。
“怎么,你希望他们喜欢你?那我不喜欢你了。”新一开始推他。
“不用了不用了,有新一就好了。”他抱住恋人,笑得很满足。

(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一直。)
(好像什么时候都是?)
(我一直很爱新一啊。)
(嗯,我知道。) 
工藤新一说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个超级凶徒,黑羽快斗说真是难以置信,结果遭到一句“不然我这辈子一定不会认识你”的完美打击。
委屈的前怪盗蹲到角落画圈,现任名侦探咽下甜得让人皱眉的蜂蜜茶,说自己要出门,问要不要带蛋糕回来。
前怪盗眼神晶亮,晃花了名侦探的眼。
结果名侦探在提着大蛋糕回来的路上沉浸在自我厌恶情绪当中。
这种情绪在恋人扑上来时就消失无踪了。
这一年他们23岁,怪盗KID已经“死去”两年。
第二天怪盗KID的预告函再度出现。
这次服部没有坐新干线过来,因为工藤拽着白马过去了。

(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潘多拉。)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你说之前我就知道了。)
(新一你怎么知道?!)
(我是侦探。)
(慢着,你知道了这还叫隐瞒吗?)
(你又不知道我知道。)
(侦探果然……很讨厌。)
(诶?)
(新一很可爱,但是侦探真的太讨厌了。)
(双重标准也不要这么明显……)
白马说夫妻吵架不要拉他下水,服部说工藤肯定不会跑到英国去拉你既然来了就干脆点。
工藤说:“我是黑羽快斗。”
满室静寂。
服部抱头:“工藤我对不起你!”白马把“工藤”从头看到脚,赞赏道:“不愧一起住了这么久,扮得真像。”
“工藤”面不改色:“开玩笑的,其实我是工藤新一。”
白马噎住了。
工藤笑:“相似的脸,能做的事情是不是很多?”
白马摸摸自己的脸:“我可不可以申请退出?”
“不可以。”
服部来回看看两个人,举手:“我的皮肤太黑了吧?”
“服部,化妆不是一门技术,是魔术。”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果然还是那次吧?)
(嗯。)
(新一真的让我大吃一惊呢。)
(哦?)
(我其实有点担心,如果认错了新一会不会让我睡沙发。)
(不会。)
(新一最好了!)
(我会让你睡地板。)
(……)
(两位,能先告诉我,“那次”是什么意思吗?)
怪盗KID再次创造了可怕的记录,一夜之间,他出现在世界上四个不同的城市,这次行动警界最大的功劳是只有一个地方失窃,其他三个地方的宝石安然无恙。
沾沾自喜的警界被破译后的预告函摔了一个耳光。
从头到尾,怪盗KID的目标只有一个。
恰恰是失窃的那一个。
那一个宝石一如以往也被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了回来。
而迎接怪盗回家的是三位一模一样的怪盗。
KID愣了愣,随后一脸灿烂地扑到中间的人身上,语调甜腻得让听见的人都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新一……”
被点名的人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我实在不明白这种行动有什么意义。”白马抱怨。
“挺有趣的啊。”服部很愉快。
“多谢帮忙。”工藤郑重道谢,服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白马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能得到你这样的反应,也算值得了。”
黑羽翻个白眼:“变态。”
白马选择性失聪。

(曾经吵架么?)
(吵过很多次。)
(不过果然还是那次最严重吧?)
(嗯。)
(所以说,“那次”到底是什么啊……)
客人离开后的家很安静。
快斗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书桌前的恋人。
挺拔的脊梁,流畅的肩线,熟悉的背影,却散发出一阵冰冷的怒意。
新一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得出这个结论的快斗有些伤脑筋。
“新一。”他小心地开口。
“……”没有反应。
“对不起。”不管怎样,先道歉再说。
新一冷淡的声音传来:“我不需要道歉。”
“没有下次了。”再接再厉。
“我不相信。”冰冷的让人心脏紧缩的话语。

(之后如何和好?)
(床头吵架床尾和。)
(说清楚就没问题。)
(就是说,“沟通”很重要?)
(没错。)
这是他们第一次冷战。
居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就连睡觉也在一起,却有一堵无形的墙壁横亘在两人之间。
名侦探的眼睛像宝石一样漂亮,漂亮得忠实映照出所有的事物,一视同仁。
“新一,对不起。”
“我不需要道歉。”
日复一日的重复对话。
踌躇良久,快斗在新一第一次不带他出门办案时拨了服部的电话。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吧?”服部很迷惑。
快斗挂了电话。
没错,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回到家的名侦探,看见的是怪盗KID。
“新一,我有事要跟你说。”
“潘多拉”是一个不算长的故事。
新一静静地听着,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快斗反而忘记了,新一曾经是个多么好的倾听者,在他们还不是情侣时就已是如此。
说完,他紧张地注视着恋人的反应。
新一看着他:“快斗。”
“是。”
“我们是恋人。”
“嗯。”
“所以,别一个人做危险的事。”
“……我知道。”
“你做什么事情之前,先想想,我躺在病床上时,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抱歉。”他低头。
“路上小心。”抬头看见的是恋人漂亮的笑容。
KID重新活跃起来,平成的福尔摩斯则减少了外出办案的时间。

(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永久真是一个不适合我们的词。)
(没错。)
快斗吐槽说潘多拉的神秘也许不在于它的特性而是它实在是太难找了。
新一将整理的笔记递给他:“这是目前我整理出来的有关潘多拉的线索。”
快斗哑然。
“分析和判断都在里面,还有结论,但是,实在太少了。”新一皱眉。
黑色封皮的笔记本,看起来像一本朴素的字典。
“这还叫少么……”快斗咋舌,“侦探的标准真是难以理解。”
“太少了,推测居多。”新一担忧地看着他。
“那就一个个试,总会有一个是对的吧。”快斗斗志昂扬。
“是啊,总会有一个是对的……”新一叹息,“但是,对伯母,要哪一种方法才有用呢?” 
“没关系。”快斗小心地把他揽进怀里,像安抚一只初生的猫咪,“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我们的时间还很长,有一辈子那么长。

(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玫瑰。)
(看得出来新一很爱我。)
(你总是变玫瑰。)
(……)
(咳咳,快斗认为新一是什么呢?)
(当然是最漂亮的那种了!)
(玫瑰吗?)
(新一你对花的知识到底贫乏到什么程度……)
先找上门来的是黑羽千影。
和孩子决裂六年以后,她以怪盗淑女的身份闯了进门。
为了一个案子劳累过度的名侦探早就被恋人塞到了床上休息,根本不知道客厅里是什么样的光景。
堂而皇之地在沙发上坐下,黑羽千影环视了周围。
这个家里处处弥漫着主人的气息,温暖而平和。
将目光转到自家孩子身上。
离开时还是单薄的少年,现在却是有担当有能力的男人了。
是因为时光,还是其他? 
“那孩子是你的百万克拉钻石吗?”
“不,他是我的花。”
美丽的、高傲的、脆弱的、只为我而盛开的花。
“是么……”千影笑,“我认输了,下个星期,带他回家吃顿饭吧。”
“他一定会很高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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